第935章

“舞袖翩躚，影搖千尺龍蛇動；歌喉宛轉，聲撼半天風雨寒。媚兒又羞又氣。東坡嘗飲一豪士家，出侍姬十餘人，其間有一善舞者，名媚兒，容質雖麗，而軀體甚偉。豪士甚愛，命乞詞於公。公為四句雲：舞袖翩躚，影搖千尺龍蛇動；歌喉宛轉，聲撼半天風雨寒。妓赧然不悅。（出自《齋閑覽》）2，是給宰相說典。話說這一天，蘇軾去拜見宰相呂微仲，正趕上呂大人在睡覺，很久才睡眼惺忪地踱出來。蘇軾很不爽。二人廳中落座。蘇軾見盆裏養了只罕見的綠毛龜，便說：這可不多見，但六眼龜更難得。呂微仲好奇道：典出何處？蘇軾笑道：前朝莊宗時，有番邦外國進貢一只六眼龜。一位得寵的伶人名叫敬新磨，當場編了個唱曲兒：‘不要鬧，不要鬧，聽取這龜兒口號：六只眼兒分明，睡一覺抵別人三覺！’說的就是這龜了。事實上，六眼龜是蘇軾在東晉郭景純的《江賦》中讀到的：有鱉三足，有龜六眸。而上面的典故只是他隨口編的。蘇子瞻謁呂微仲，值其寢。久之乃出。蘇不堪，見一菖蒲盆畜綠毛龜，蘇雲：六眼龜更難得。呂問：出何處？曰：昔莊宗時，一國進六眼龜。伶人敬新磨進口號曰：‘不要鬧，不要鬧，聽取這龜兒口號：六只眼兒分明，睡一覺抵別人三覺！’按史傳實有六眼龜。郭景純《江賦》：龜有六眸。宋太始二年八月丙寅，六眼龜見於東陽，太守劉勰得之，以獻睿宗。先天三年，江州獻靈龜六眼，腹下有玄文。又嶺南欽州出六眼龜。然實止兩眼耳，外四眼乃斑點花紋，圓長中黑，與真目並列，端正不偏，人莫能辨也。（出自《五雜俎》《古今譚概》）3，是劉貢父vs蘇軾，蘇軾的好友、史學家劉貢父晚年得病，鼻子都塌了。更倒黴的是，他因為曾唱和蘇軾的詩，在烏臺詩案中也受到了牽連。此為故事背景。元年間，眾官員閑坐聊天。貢父說：給你們講個笑話。前幾年曹州有個賊，入室行竊，發現是個窮秀才家。賊不走空，這是規矩，於是隨手偷了個書卷。打開一看，是秀才的詩集，賊就把書給賣了。後來這賊被捉，小吏收集贓物，要把這詩集收走。買主舍不得，求小吏暫緩片刻，等他把詩抄錄下來。小吏問：‘你抄這玩意幹嘛？’。買主說：‘我喜歡他的詩，還打算寫詩唱和他呢。’小吏怒叱：‘那是賊詩，唱和他作甚！’蘇軾樂了，費這麽大勁，感情罵我是賊呢。眾官員也吃吃地笑起來。蘇軾接茬道：我自幼讀書，知道不少秘史，也給你們講一個吧。話說顏回、子路二人，趁著老師孔子出門，溜出去玩耍。不想路上正遇到孔子，急忙躲避。子路敏捷，三兩下爬到樹上；顏回笨拙，只好躲到一個石幢後面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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